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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類在養殖場的苦日子



大家好,我是小魚兒,我想在這裏跟大家分享一些關於我同類的資訊及經歷。


我們魚類是有感知的。我們能感受痛楚,有情緒。


目前的考古證據顯示,魚類很有可能是脊椎動物的祖先 [1],魚類腦袋是現時脊椎動物腦袋的進化原型。利物浦大學生物醫學科學主任Lynne Sneddon,是首位科學家發現魚類擁有感受痛楚的神經。她於2002年發現魚類有跟人類一樣能接收痛感的神經,當捏和刺到魚類便會觸發這些神經。這證明了魚類有感受痛楚的硬件。


另外,我們亦有感受痛楚的軟件——神經遞質。多巴胺和血清素這兩種在哺乳類動物身上有關於痛感,飢餓,飢渴,恐懼的神經遞質,在魚類身上都有。Sneddon在實驗中將醋酸或蜂毒這些能於人類身上產生痛楚的物質注射入鱒魚,發現他們呼吸變得急促及在石縫中磨擦注射部位。這可見我們能感受到痛楚。


人們感受到痛楚的時候做某些事情的表現會較差,魚類也一樣。當我們感到痛楚的時候,我們便無法對危險的事物作出反應,亦無法像正常一樣躲避捕獵者 [2]


現在你們對於我和我族群的感知能力有所認識,大家再來看看我們在工業式養殖場過的是什麼日子 [3]


跟陸上動物養殖場一樣,在魚類養殖場的環境同樣極之擠迫。一條長75公分的三文魚,他的活動範圍僅得一個浴缸這麼大 [4]。試想像你自己生活在極之狹小的房子,每天都動彈不得,跟身傍的人老是接踵摩肩,究竟是何種感受?那種長年累月的精神壓力,你感受到的,我的魚兒兄弟姐妹們都一樣感受到。你還可以呼叫求救,但我們不能,又或者我們「叫」了但人類聽不到。這真是啞子吃黃蓮,有苦自己知。


除了精神壓力,擠迫的環境容易令水質變差,氧氣不足,我們很多時候會窒息致死,又或者因太過擠迫出現暴力行徑,導致自相殘殺。亦有一些兄弟姐妹因抵受不住壓力,會奮力爭扎跳出水面,最後力竭死去。而在這些死去的魚裏發見高濃度的壓力賀爾蒙皮質醇,可想而知他們的死跟壓力有莫大關係 [5]


養殖場很多時會在孵化場用人工照明系統,例如水底燈,利用長時間光線照射減少魚隻睡眠時間,增加幼魚進食時間去加速成長。這除了打亂了他們的生理時鐘外,亦可對身體造成傷害。現時已知對於三文魚,不當的光照時間和改變是引致椎體畸形的主要因素之一 [6]


養殖場內的幼魚飼養缸放了水底燈 (相片來源:Cheryl Q in Flickr )


而為了避免魚類相互感染,養殖場會傾向過量使用抗生素,會降低魚隻的免疫力及增加壓力[7]。而且殘餘藥物溢出會對附近環境造成污染。


在宰割上市前,我們亦經常受到臨死時奄奄一息那種折磨。養殖場會分別用不同的缸飼養不同年齡大小的魚。所以每隔一段時間我們就要被人從一個缸中撈起移往另一缸。這個過程的水壓變化,會令我們窒息和受傷,眼睛及內臟破損。


(相片來源:U.S. Department of Agriculture in Flickr)


而宰殺魚的過程亦是極之殘忍,相比起豬牛屠宰可謂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們首先被魚網從水中大批地撈起,與其它魚擠壓在一起,這當中要經歷窒息,有些兄弟姊妹會捱不住就此死去,有些還半死不活。然後為了「保鮮」,我們會被放進冰堆裏急促冷凍。這樣我們腮裏的血液會凝結而無法呼吸,又進一步飽受窒息之苦。但我們不會立刻死去,即使被急凍,我們還是有知覺並且可長達一小時以上。換句話說,這種生不如死的窒息感覺會折磨我們很長時間 [8]


(相片來源:”he who shall” in Flickr)



現時每年全球宰殺三萬億條魚,超過一半都是來自養殖場,但是沒有人注意到魚類在養殖場過的是何等日子。我小魚兒懇請大家在食用我們之前,想一想我以上的這番話,三思再三思!



參考資料


[1] Tia Ghose. “Tiny Fish May Be Ancestor of Nearly All Living Vertebrates”. Live Science, 11 June, 2014.



[2] Carl Safina. “Are we wrong to assume fish can’t feel pain?”. The Guardian, 30 Oct, 2018.



[3] “Fish Farming”, Animal Ethics, https://www.animal-ethics.org/fish-farming/#fn24


[4] “Rethink Fish”, Compassion in World Farming, https://www.ciwf.org.uk/our-campaigns/rethink-fish/


[5] “Fish in farms suffer from severe depression, research finds”, Animals Australia,



[6] Fjelldal, P. G.; & Hansen, T.; Breck, O.; Ørnsrud, R.; Lock, E.-J.; Waagbø, R.; Wargelius, A. & Eckhard Witten, P. (2012) “Vertebral deformities in farmed Atlantic salmon (Salmo salar L.) – etiology and pathology”, Journal of Applied Ichthyology, 28, pp. 433-440.


[7] Rijkers, G. T.; Teunissen, A. G.; Van Oosterom, R. & Van Muiswinkel, W. B. (1980) “The immune system of cyprinid fish. The immunosuppressive effect of the antibiotic oxytetracycline in carp (Cyprinus carpio L.)”,Aquaculture, 19, pp. 177-189.


[8] Compassion in World Farming. “Fish farming’s cruel secret”, Youtube,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f8W2C9SD-wk



文︰Brenda Ch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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